小混混不明不白之死,让雄儿受之大为震惊!灶台底,他的脑子里全是小混混那副痞子嘴脸的浮影,刁钻蛮横,狡诈可恶。但是,即使是这样可恨得令人咬牙切齿的大坏蛋,雄儿认为那也是罪不该死啊?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其父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子女,哪能别人说灭就灭了呢?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在啊!难道一个坑头的利益之争,竟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争抢到打死人不可的地步,简直闻所未闻,令人发指!雄儿不相信这里头的奥妙与玄机那么繁杂。小混混不会仅仅就此简单的一点事儿而命丧黄泉,必然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所牵绊,旁边人并不知晓,不足为奇。雄儿呆在坑头这些年,大大小小争抢坑头份儿的事发生不少,不计其数。可是,直接把人打死或谋杀对手而侵占坑头的事,至今为止,恐怕未发现过一例。殴打事件发生的最后解决方法,一般情况下绝对以和平的方式了断,谁输谁赢并不重要。相对而言,输掉的一方诚恳的认个不对,赔礼道歉而打赢的一方会谦让,也会做的很得体,通过第三者来圆场,则会花点小钱请客,彼此喝上几盅握手言和,给个面子客套客套一下,这一场争斗就这样谢幕结束。言和之余,一条不破的潜规则是各回各的坑头,继续为自己的谋生出力。双方绝对不会毫无节制,死皮烂肉,发展到致人伤亡的境地,真的是耸人听闻不可思议!
花仪正忙着锅里的食材调料,这一段时间,黑云坑的生意又忙碌起来。自从花二姐的劣酒一禁,狼仔狼的夜更巡查彻底取缔,来回的人自由了,四方八邻的商人就喜欢往黑云坑蹭热了。因为,这里的外来人口众多,往往会购买一些什物回去,自然生意好做买卖兴旺。再说,花二姐的酒坊不像阿雄在的时候,那样武断行事,一杆子撸到底给灭了,干脆不让她存活下去,令其彻底歇业。阿豪在阿力的指点下,倒是允许各行各业自主决策,兴隆发达起来。但是,必须要老少无欺讲点规矩,明码标价货真价实,不得以次充好坑害百姓。众人一议,这个民约准则一公布,大家过来做买卖自然顺心顺意,把黑云坑唯一的一个小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商贾云集,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雄儿问花仪,道“花姐姐,你早上怎么会知道,那具死尸就是小混混的?会不会……”他还是不理会,这么大一个人转眼间就没了呢?心里横着一道道坎,怎么迈也迈不过去,十分难过。
花仪边忙边答“兄弟,这不就是我多嘴问了一下抬尸人。结果,自己生了好奇心,才去掀开那床盖尸布看见,当场恶心头晕,差点呕吐出来。不,这人治人也太狠……唉,悲惨啊!”雄儿在灶台底嗯一声。很忧桑,不敢说话了,他怀疑这件事绝对是那个人干的。
花仪唠叨似的。道“小兄弟,你说这什么仇恨……唉!父母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这么大人了。小的时候,还舍不得骂舍不得打,哪知道会这样……要是父母知道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这人还能活下去吗?不疯狂了,也会……想儿子想癫了!雄儿,你认识他吗?”
花姐姐这么一聊啊,雄儿被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虽然,小混混跟他只有一两回交集,也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不过,雄儿很敏感小混混的死,一定跟自己路过他的坑头不慎,发生肢体冲突有关联。要不然,他不会死的那么悲惨,那么绝望透顶。而且,无人替他申诉,不如一条狗的命贱,值得人同情呐!雄儿哭诉,道“花姐,昨晚上我和蛋蛋下坑头,路过小混混的地盘,还和他交过手。想不到一夜间,这人就没了,挺……可惜的!刚才我还在想,要不是我跟他较量发生肢体冲突,或许他不会死!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他如是实情讲话。花仪一听,蒙了。追问“兄弟,你是说柳大侠伺机报复小混混,非打死他不可?”雄儿赶紧从灶台底站起来。道“花姐姐,柳师傅哪会这么狠毒呢!我怀疑是管家手下那帮人干的。小混混可能多嘴,说我和蛋蛋是吴家兄妹的密探,谎报军情吧!花姐,就算是小混混多嘴,那也不至于要死啊!这不……太残忍。”花仪问雄儿凭什么怀疑是他呢?雄儿便把怎样下坑头,怎样与小混混交手,怎样被魔头误解,直至管家发话无罪释放的全过程,仔仔细细告诉花仪。道“尤其昨晚上的情况,管家在黑云峰坑底,谁都没这个胆量如此放肆!别说在他的跟前打死一个人,就算是打死一只苍蝇,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何况,小混混再差劲……他那是一个坑头的领班,大小也算是一个小头目。对吧!”花姐姐诧异,轻轻的问一句“兄弟,你是说管家指使人做了他?”雄儿倒是不敢妄下结论。不过,他的分析和推理的结果,确实符合当时的情况。试想一下,平时打狗也得看主人是谁呢,何况人命归天的事儿,岂能等同儿戏嘛?作z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