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柳大侠午觉的呼噜声,从他的卧室里阵阵飘出来。雄儿与蛋蛋练完拳刚刚歇息一会儿,坐在破屋的墙角边,闷闷不乐。自从知道小师弟黑狗遭遇患难,困在黑云峰的坑头底下以来,雄儿俩师兄弟就没有一天安坦的日子过,牵肠挂肚,思念黑狗曾为他的安危愁坏了心肠,日夜惦记着。蛋蛋一身大汗,练习的时候,总是刻意要自己付出百倍的用心,绝不敢半点懈怠。此时,他满头汗渍,喝着凉水呐。雄儿瞧他那么拼劲,午饭那两碗稀粥下了肚子鼓鼓的体型,现在一看,一下子没了影子。他很忧桑,师傅的伙食费全交给他安排,一日三餐就要求给个温饱的生活。可是,这煎熬的日子好像特别漫长漫长,肚子经不起磨练早就是空辘辘似啦!当然,这不能怪自己人不争气忍着点嘛。实诚,这一天两天裤腰带勒紧一点倒是无所谓,马马虎虎忍着点挨过去。一旦到了深夜,自然给瞌睡虫吞噬掉,人一入眠烦恼就没了!然而,这可是天天的生活啊,每天清晨大公鸡一伸脖子啼鸣,雄儿的浑身皮毛细孔都会倒竖起来紧张。尤其是师傅喜欢好那一口清酒,还有花姐姐那个辣椒爆炒的野猪腥味儿,这些都是一个十分头疼的事。雄儿再难办也得去解决和克服,这仅仅是师傅一个嗜好,一个无聊时光消磨的举动,仿佛就是他的命根子丢了。否则,柳师傅那张苦瓜儿蔫巴了的脸,真的叫徒儿窥见内心里的忧伤迭起,肯定又是心肠寸断痛苦不堪。
蛋蛋开口道“师兄,管家昨天不是吩咐过,叫你今天去领赏吗?这赏金不要白不要,没人会说咱们好呢!”蛋蛋大概饿昏了头,怎么突然间想起这件事。
雄儿其实一早就琢磨此事,非同小可,要不要把领赏的事儿跟师傅说,听听他的意见,磨磨蹭蹭,一直犹犹豫豫。与此同时,他也明白管家又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既然这样大方开口说出来,肯定背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陷阱,他不清楚这个背景,未免谨言慎行为好。雄儿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可与管家做起一笔交易的往来啊?思来想去伤透脑筋,人一刻不得安息。人情世故的事儿,毕竟这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凡事三思而后行,绝不丢了人格!届时,他莽莽撞撞跑到人家的跟前领赏,管家一旦开口的要求不能予以兑现,岂不给人家套路套住了脑袋嘛?自惭形秽,多丢人现眼的事儿啊!而且,雄儿知道自己无啥功勋受什么厚禄呢?分明是管家营私舞弊拉帮结派的伎俩,笼络人心,沆瀣一气吧!倘若自己去领那个“嗟来之食”的奖赏,岂不是一件同流合污的事情?雄儿以后怎么于朗朗乾坤上,敢立于天地之间为民请命呢!雄儿自然是毫无疑问去鄙视他,小小年纪理应不会为这五斗米折腰。不过,生活实在太艰难,手头上拮据,捉襟见肘的事儿令人颓丧。毕竟是现实归现实吧!不可能说不想要就不会去想它呢。此时此刻,管家那点赏金对雄儿而言,诱惑力还是极大,起码能帮上他解一时之困,多多少少获得点儿蕴藉。人在囧途上多半是很无助很无助,令人揪心啊!于是,雄儿跟师弟打个招呼说,自己去花姐姐店里一趟。他也想征询花仪,下一步该如何去寻找小师弟的下落呢!
雄儿出去,反手掩上门。他知道小师弟黑狗这件事巳经相当无望,没有理由去抱着多大的希望来蒙蔽自己人。所以,雄儿也想开门见山,请求花姐姐帮忙。以她的人脉与关系是否在周围寻觅一番,以了却心中的挂念与不安!
花仪见雄儿上门来,立马拉他进了后面的庭院。小心翼翼,低声问道“小兄弟,昨晚去了黑云峰坑头?是不是很危险?”她看上去有点异常。
雄儿道“花姐,去是去了……找黑狗的事看来希望很渺茫。花姐姐……”雄儿话还没讲完,花仪接了过去。
她说“兄弟,昨晚上坑头究竟发生什么事儿啊?怎么会出来这样……唉!黑狗真是命苦。”她的语气有点急促。雄儿觉得今天的花姐姐似乎变了个样,变成陌生的一个人,言不达意,神秘兮兮的。2k2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