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是成心一般,远远地,仍启口说道:“还听闻裴大将军本已证实无罪,却迟迟未能从监牢内释放。是因着有人说西征失利,乃是冲撞了神灵,需求得祥瑞方表示神灵不再怪罪,才能保东风国今后的兴盛……”
听他提裴大将军,初辰的脚停了下来,转身道:“什么鬼话?即便是冲撞了神灵,与裴大将军又有何关系?难不成这冲撞之人便是裴大将军?”
“聪明!”那人见初辰这般说,脸带笑意地赞道。
初辰郁闷了,自己不过是随意一说,听那人这意思,竟是一语中的,猜中了,有些气闷。
心相却警惕地捏了捏初辰的手,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对那人道:“这位兄台请了,我们不过乡野山民,并不知道什么裴大将军,裴小将军的。倒是兄台你,似是刻意要告知我等一般,不知兄台此举何意?”
那人再度轻笑,抬了自己的手看了看,说道:“两位衣着表面上看着素净,实则不然。适才扶那小兄弟一下,我感觉小兄弟身上的衣料应当是大风国最有名的锦云庄才有的锦云段,普通的乡野山民可穿不起锦云段在山间游荡。”
初辰有些愣神,他的衣服从来都是烟纱打理的,锦云庄正是烟纱经营的布匹、制衣作坊。要说他的衣服是锦云庄出品也很正常,但要知道是什么段,初辰可是从来都不知的,他只知道穿起来舒服就行。偏这人与他接触不过瞬间,就知晓这衣服的来历,着实有些厉害,这下不止心相警惕,连初辰都生了警惕之心。
朝着那人说道:“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段,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哪有这么多讲究。倒是兄台你,衣着华丽,一看便知是高门大户的贵公子,怎地也游荡于山野?”
初辰这话问得那人有些愣怔,初辰本也不指望那人会答,便道:“不过此处空气甚是清新,多多呼吸,大脑清醒些,我们就不奉陪了,就此别过。”拉着心相头也不回的朝山下飞奔而去。
蓝衣公子本来气定神闲地等着他们好奇,等他们问一下关于裴汉成的事。不防被初辰抢白了一顿,还就这样逃了,任他在后面抬手喂、喂……的呼唤,就是不理。
身旁的小厮走上前来问道:“公子,可要小的传令下面的人将人给拦下或者抓了来?”
那蓝衣公子斥道:“放肆!她是什么人?岂是你说抓就能抓的?下次再见到,给我好好的敬着、捧着,给我知道有谁敢对她不敬,这头也不用再安在脖子上了。”说罢,转身继续朝上走去。
小厮跟在他身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丝丝的凉意浸过,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
且说初辰拉心相往下跑,跑了好一阵,回头看看离遇到那人的地方有了好长的段距离后,才放慢了脚下步,喘着气问心相道:“你说那是个什么人?”
心相握着初辰的手处,有一股暖流缓缓地输入到初辰掌心,慢慢流转于初辰的全身,使她气息平顺。初辰忙道:“我没事,就喘两口气,你不必耗费你的功力。”
心相一边说着:“不妨事。”一边仍旧缓缓地给初辰输注着真力,道:“那人来历不凡,感觉好象知道我们要从山上下来,故意通知我们消息似的。”
初辰惊问:“你也这么觉得?”
心相点点头,问道:“你可曾听说这皇觉山上,除了东如山庄外,还有别的庄子?”
初辰摇摇头,道:“不曾。”转而又道:“或者有,只是我们不知,这就要问傅正了。”
心相道:“至少我们走的这条山路只通往东如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