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抬手,指点江山。
指向那十名最强的兵卫:
“其中最强的十个,便是被他名为‘十兵卫’的法门。”
“这些灵傀气血供给他身,便能够令他,有所反哺。”
“此法和我三截门的果位之法,也是有些渊源。”
“不过他乃是损天相,杀生成道。”
“我等乃是豢养活灵,供奉香火。”
“虽有不同。”
“但也算是……”
“殊途同归。”
花八奶奶插针在前,将此前用砂砾泥土,揉捏成的树精小人,一一立在地上,随后以那长针刺入其中。
依次排列开来。
好似摆出阵法模样。
“这般人中害虫,真是人人得而诛之,我恨不得取而代之……”
“嗯?”
“咳咳咳,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说多了说多了。”
季白看着那地上的小人,开口问道:“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方才便是看这八娘娘摆弄此事,捏土为人,当下,却是不知其用途。
不过总归,不会是过家家。
“提前做些准备,也算帮衬于你。”
“我已经定了那些兵卫的身魂,你只需要上前,用那金针银针,凿在他们的天灵上。”
“便可捆束其位,令其失去活性。”
“届时那仙君一定来找你,你只需要躲避,我就可以找得先机,就此一剑斩了他。”
“……”
季白看着猫妖,心中却生不满。
本来以为有何想法,竟然只是这般。
不过通过此前低语,他也知晓。
这金针银针,正是封神锁魂之用。
当下若是如她所说,一一行举,倒是真可满足其想法。
不过以自己为饵,她若最后反悔,落井下石。
岂不是无处说冤。
这般想着,季白心中萌生三分警惕,看着眼前妖魔,却是反其道而行,答应下来:
“好,那就这么办。”
“既然如此,便赶快动身吧。”
那猫妖搓手,眼里满怀期待,“那仙君自焚筋脉,早已不能识物,只能凭借十兵卫见闻方圆,若是你封了他的身魂,他就只会认识你的气味,寻你而来,你只需让那仙君背对于我,我便能从后面,开了他的果核。”
“可是……”
听到猫妖话语,季白忽然露出迟疑模样,好似有些游移不定,开口说道:
“那先说好。”
“我祝你一臂之力,帮你开了那仙君的果核。”
“此事之后,你帮我离开这!”
“还有你此前答应的,都不能反悔!”
季白开口,心中却微动,再次感受那归途的命简。
好似在盘算什么。
“没问题。”
猫妖开口回应,随后太手布针。
“还有一事!”
“那百果仙君一身是火,他门下分身之法,也都身负火焰。”
“我可不想被烧死。”
季白盯着那猫头人,开口问道。
“简单。”
那猫头人拍了拍手,露出一副振奋的模样来,朝着季白坦白自己的计划:
“其实不瞒你说啊,你八奶奶我,来到这个三昧境,已经好几次了。”
听着那花八奶奶话里漏洞,季白眼神忽闪。
果然!
有诈!
可是那花八奶奶却枉顾于他,而是继续开口说道:
“每一次都拿不下他。”
“这仙君当下,已经熟悉了我的味道,我来一次,这仙君就要卸下火法,来杀我一次。”
“只需要你,伪装成我的样子。”
“就能避开他的真火。”
“怎么伪装?”季白看着猫妖,心中微动。
“当然是换衣服!”
“换衣服?!”
季白看着那猫仙当着面,褪下了自己的衣服。
他本想闭眼,却已经来不及。
锦绣衫下,玉体横陈。
浮峰揽月,一洗如镜。
“呃——”
“怎么,没看过女人的身子啊,这就心动了啊。”
猫头人身的女人漫步而来,提着手中的衣物,朝着季白推搡过来,
“还是说,你是个雏鸟啊,那我可就感兴趣了。”
“没这个兴趣。”季白撇头,看着远方野火,拍开那猫妖妄图揩油的手。
“嘿,这你就怕了?”
“就这,刚才还敢对奶奶我动粗。”
“别打岔。”
“有事说事。”
“好好好,这般痛快,我就喜欢你这干脆利落的样子。”
猫妖痴笑,抬手掩面,可是肌骨受惹浊风,很快就受到影响,皮囊之上,生出龟裂模样。
可是当下,她却不出一声,好似毫不在意。
“若不是碰巧在这里遇到,奶奶还想怜惜怜惜你……”
那猫妖抬起手掌,尖尖指甲扫过季白的下颌,好似一眼洞穿了他当下的躯壳,直接见应道季白的魂灵,直接面对他原身本相。
露出一副人性化的“欣赏”模样来。
季白避让不及,那猫妖也不做出更违和的事态,只是将手中红衣丢到季白手中。
红衣入手,却生纸张之意。
这件嫁娶红衣,却是一件纸衣。
看着季白不明就里的模样,花吧娘娘开口说道:
“我这纸衣,虽然是纸做的。”
“可是实际上,却又,不单单是普通的纸张。”
“此物虽是草木生,但却能。”
“避火!”
“只需要你披上,我这辟火袍,就能避了那仙君的外邪。”
“唯独需要的,是你有足够的胆量,不能生出心火!”花八娘娘郑重其事,开口说道:
“心火?什么是心火。”季白开口。
花八娘娘开口应答:
“顾名思义,乃是心中之火。”
“愤怒生怒火,思虑生伤火,惊恐生哀火,五思五感,五相五觉,神思所向,皆出灵火。”
“那仙君炮烙万千生灵,虽然积累业报,可是当下,早就造化成真神,哪怕当下身死道消,凭借这躯壳之意,也有当年三分真意,死火烧人,活火烧神!”
“不只要你心中足够冷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那心火,便烧不穿你。”
花八娘娘,开口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