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修炼的是忘情道，忘情道需要先入世再出世，先有情再忘情。

所以理论上，忘情道传人要比其他人更显得“忘恩负义”，或许前一刻还会与你把酒言欢，但下一刻便会各奔东西甚至大打出手。

然而燕赤霞却始终忘不了情，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忘情，宁愿不突破也要保持心中的情感。

且与好色之徒方力昆不同，老baby心中的羁绊不是爱情，而是友情。

可随着修为的增加，他即使不突破也感受到自身情感的流失，只能苦苦努力，勉强维持。

从对树妖一事便可以看出燕赤霞正处于一个绷紧的状态，一旦触动了他的底线，就会立刻变得冷血无情，屠戮起来根本不留情面。

而平时的他却又富有同情心，甚至不忍看着那些被逼良为娼的女鬼落入方道友的“魔掌”。

在某种意义上，其实燕赤霞和方力昆都是同一类人，他们看出了大道的无情，试图努力反抗。

若是最终不敌，就会毅然放弃晋升，在大道和情感之间，坚定的选择后者。

因此今晚的一顿清酒喝下来，方力昆与老baby两人已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两人的交情当场就深厚了不少。

聂小倩：“。。。”

借此机会，方力昆果断切入正题。

“燕道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和黑山老妖打过交道，其真正的实力如何？”

方力昆来找老baby喝酒不仅是好奇，更主要的还是打探一下明天那位对手的拳重。

老妖怎么说也是半步鬼仙层次，差不多比他高了两个小境界。

尽管推算显示明天降临在其身上的不是生死大劫，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多些准备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黑山老鬼？你无缘无故问起他干嘛？他也与你有因果？”燕赤霞有点关切的反问道。

听称呼，这老baby果然对黑山老妖有一定的了解。

方力昆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演算和推测说了出来。

虽然他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明晚的对手就是黑山老妖，但燕赤霞也不是愚笨之辈，加上其早已知道树妖和黑山之间的狼狈为奸，所以并没有多作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