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中心医院。 “抱歉,沈先生,送来的时间太晚,已经接不上了。” 站在病房门口的沈洲,一脸的冷厉。 听到医生的话后。 沈洲周身沉郁的气息,更加的凛冽。 他停在病房门口。 随后,手下重重的用力,一下子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是刚刚被医生强制的,打了镇静剂的沈父。 顺着断掉的手指经络传来的疼痛,沈父压制不住,整张脸都在微微颤抖。 “疼疼债贱人” 沈父双眼无神的落在病房的天花板上,嘴里低低喃喃的,说着一些意识不清的话。 沈洲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父,这样一副样子,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 “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去赌,你偏偏不听。” “还赌个不停,收不了手。” 沈洲整个眼底凝着一层寒霜,低低冷冷的语气透着不耐烦,“从小到大,你因为赌,吃过的亏还少了?” “贱人都怪那个贱人答应筹集三千万” 沈洲皱眉看着他,脸色甚是难看,“什么人?” 沈父断断续续的喘了好几口气,最后才完整的说了一个名字。 “虞明烟!” 沈洲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意思。 沈父刚吼出名字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口。 “阿洲,伯伯父怎么样了?”虞明烟一进来,便伸手挽住了沈洲的手臂。 虞明烟发丝凌乱,脸上原本精致完好的妆容,也花了不少。 她说出口的几个字,还微微带喘。 一看就是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的。 “阿洲,我接到消息就从临城赶回来了。” 虞明烟微微仰脸,看着沈洲,“伯父他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吗?” 沈洲眼眸深深,低头看着她。 滞了几秒。 虞明烟被他看得心慌,“阿阿洲,我脸上怎么了吗?” 说着,虞明烟还去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没有什么啊阿洲!” 沈洲突然伸手,锢着她的肩,强制性的让她转身,看向病床上的沈父。 “看看,该你关心的人,在这个方向。”阴冷不含任何感情的声,落在虞明烟的耳旁。 虞明烟看过去的那一眼。 却不想,沈父在看见她时,就如同见到了仇人一般。 拿起病床头上的一件东西,就猛的砸了过去。 “啊!阿洲!” 虞明烟吓了一跳。 砰的一声。 玻璃的输液瓶,在她脚边碎开。 无色的液体。 慢慢的流了出来。 在沈父砸过来的,最后那几秒。 沈洲一下子,就将虞明烟给推开了。 而原本躺在病床上的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 “贱人,你筹的钱在哪?” “伯伯父,什么钱?”说完之后,虞明烟满脸委屈,“我我有名字的。” 虞明烟微移了几步,重新靠近了沈洲。 “阿洲我不知道伯父说的筹钱是什么意思” 虞明烟抿了抿唇,“这几天,我一直都在临城赶通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他妈的说谎”沈父怒吼了一声,“那天你明明答应过我,说给你一点时间,你把三千万筹满。” 虞明烟被沈父的怒吼声,吓到了。 整个人一下子就躲在了沈洲的身后,低低的音委屈得不行,“阿洲,我真的不知道伯父他他在说什么。” 听见她的话后,沈父瞪向她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再说一遍,你不知情?” “阿洲” “够了!” 沈洲冷冷落下的两个字,响彻在整个病房。 躲在他身后的虞明烟,身体也禁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沈洲看向病床上的沈父,眼底毫无感情。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你应该庆幸,我还站在这里。万一哪一天你落在那群人手里,还有个替你收尸的人。” 沈父转而瞪向他的一双眼,顿时更圆了,几个字被他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沈、洲!” “不孝子!” 沈洲眉宇一直皱着,闻言,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 沈洲攥着虞明烟的手腕,将她拉离了病房。 “阿洲!轻轻点。” 虞明烟被他攥在手腕上的力道,受不住的痛得出声。 沈洲却不管不顾,拉着她就走。 走廊上。 “拿三千万出来。” 沈洲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虞明烟委屈了一瞬,小声道,“阿洲”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沈洲眼神沉沉的盯着虞明烟,“烟儿,不要跟我玩什么把戏。” 沈洲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颌,手下力道加重,将她的脸带向了自己这边,“我不吃这套。” 虞明烟吃痛,“松开,松开阿洲。” 顿了几秒。 沈洲才蓦地松手。 黑眸看向她,语调低而沉,“我账号你知道,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账上的钱。” “烟儿,你自觉点,嗯?” 说完之后,沈洲扯开她。 转身准备离开。 “阿洲,我们结婚。” 虞明烟的一句话,突兀的在走廊上响起。 虞明烟上前了几步,从后面抱住沈洲的腰,靠在他背上,“阿洲,我们结婚。” 感受到沈洲整个身体的僵硬。 虞明烟停了一会儿。 才改为走到他的面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虞明烟仰脸看向沈洲,眼底漆黑,“我们结婚。” “这样,我的钱就全是是你的了。阿洲,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不会阻止的。” 沈洲整个人,静了好一会儿。 而后才居高临下的盯着虞明烟,冷冷的出声,“你他妈疯了?” “没有。”虞明烟摇头,“阿洲,要不是陆听酒,我们早就结婚了。” “烟儿,清醒点。”沈洲盯着她,毫不掩饰的嘲讽声,“要不是她,我会认识你?” 被他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 虞明烟的脸色,微微有点难堪。 “那你,不管伯父了吗?”虞明烟已经想不到,有其他什么可以威胁到阿洲的了。 沈洲笑了一下,好像在笑这个问题的本事。 “烟儿,”沈洲低低缓缓的叫着让她沉沦的昵称,“我要是不结,你就不拿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