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水是你所为，包括之前我娘，姨娘还有萧韵对她的挑衅，多多少少都和你有关系吧，不，或许，萧墨对我们家的敌意为什么这么大，你也没少在其中挑拨离间吧？”苏少卿静静地看着慕容兮，云淡风轻的说道。

慕容兮咬紧了嘴唇，承认的也坦荡，“是，都是我，”顿了顿，她又抬起头看了眼苏少卿，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你现在，多少有些怨恨我吧。”

苏少卿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冷的可怕。

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越是这样，反而慕容兮心里越是难过。

这个男人已经不愿意再和她说话了。

这才是最大的哀默。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小姐，为什么给你取名字，叫兮儿？”就在慕容兮以为苏少卿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苏少卿忽然开口了，语气凉凉的，听不出情绪。

慕容兮闻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是说，她认识我？”

她的记忆中，似乎是没有接触过慕家的人的，只是，在第一次见到慕落汐的时候，她总觉得，她的模样，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等等，慕落汐，穆……姑娘？

苏少卿一直以来喜欢着的那位穆姑娘。

“是她？”慕容兮有些吃惊的看着苏少卿，急着寻找这个答案。

苏少卿没有说话，但无疑就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慕容兮一愣。

原来是她。

十年前的慕容兮输给了穆姑娘，没想到，十年后的兮儿还是输给了她。

“输给她，我也认，”过了一会，慕容兮缓缓开口。

顿了顿，慕容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蓦然抬起头看向苏少卿，后知后觉的问道，“慕落汐，不是慕家的女儿，是吗？”

进到慕家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纳闷，慕家两兄妹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慕经年和慕凌天无疑和太子关系走得很近，而慕落汐居然是萧墨的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慕落汐，姓穆，穆如清风的穆，是吗，她是穆家堡留下的遗孤？”

原本她以为她一直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已经是一件很愚不可及的事情了，没想到……

“慕容兮，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是你，还是落汐，为什么，萧墨出现的时间总是刚刚好？”

无论是穆家堡的灭门惨案，还是慕容泓遇害身亡，这里面的种种，冥冥之中总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些，这个人，才是最大的赢家。

“不是没想过的，”慕容兮的目光黯淡了几分，笑的也有些惨淡，“与其和我说这些，你不如把这些都告诉慕落汐，毕竟，为萧墨办事情，我一直都是被动的，而她，却是因为对那个男人的爱慕。”

苏少卿闻言，微微一怔。

原来他们都知道，慕落汐喜欢着的人，是萧墨啊。

果然，他很在意。

“像我们这种活在黑暗中的人，不能违背任何的指令，否则，等待着我们的，只能是死亡，”慕容兮勾了勾唇，像是自嘲般的开口。

“那……她呢？”苏少卿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慕容兮看了他一眼，答得有些不确切，“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毕竟生活在阳光下，有一个，正常人的身份，至于具体怎么样，背叛过萧墨的人，我也见过不少，没有一个，活着走出了川王府。”

苏少卿的心微微一颤。

难怪这次萧墨会把她关到了牢城营，放走太子，也不是件小事情，或许，在他的眼里，等同于背叛。

他忽然心生一阵懊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只是，他已经想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法将萧若送出去，所以才……

萧若毕竟是她的表兄长。

“不过，或许，有意外呢，我从来没有见过萧墨对旁的人有过对她那样的耐心，”慕容兮见苏少卿情绪有些低沉，不禁开口安慰道。

“你打算怎么办？”苏少卿看了眼慕容兮，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慕容兮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怔的看着对面的苏少卿。

这样一幕，很像十年前，她与他道别的那一幕。

只可惜，这样温情的场景，他说的却是那种让人高兴不起来的话。

十年前就是这样，十年以后，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