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美玉气冲冲的起身,颐指气使的吼着。
“我让书哥儿滚床,那可是给老陈家脸上贴金!我若生个大胖小子,全家都高兴!其中,也必有书哥儿一份功劳!”
“呦,那敢情你若生个姑娘,还是我家书哥儿的不是了?”
对上陈秋净那双凛冽的视线,美玉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把手里的帕子搅烂了。
狠狠跺了一脚,转而红着眼跟陈氏诉起苦来。
“三嫂您快管管你家闺女吧!”
“我这还没嫁进来,就受了她的气,这若是嫁了进来,我后头的日子可还怎么过啊!呜呜呜”
三两句话还不到,人便哭了起来,嚎啕大哭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一瞧见她的眼泪,陈氏便皱起了眉头,连忙将人往外推。
“别跟这儿哭,眼泪滴到喜被上不吉利。”
见状,美玉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哭都忘了,“你……”
瞧着二丫那一双无辜的眼睛,还有陈秋净和陈氏,美玉心中顿生委屈,咬牙便将帕子摔在了喜被上。
“我不嫁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家子都欺负我,我以后,那得受多少委屈!”
瞥了眼跟前的帕子,秀姨眸光倏然一冷,抬头笑眯眯的瞅着美玉。
“我这个外人可坐在这儿呢,您觉得委屈,我还替老陈家一家子委屈呢!”
“想不嫁,成啊,先把赎身银子拿出来,随您这尊佛想嫁谁嫁谁去!”
说话之间,扫了眼三房一家,秀姨笑容亲和,说出口的话却是万分犀利。
“不过,若是我在外头听到了对三房不利的言论,这笔账我定然是要算在你头上的!”
一个外人还能对自己指手画脚,美玉气极了,捞起帕子便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困哪一眼秀姨。
“你、你给我等着!”
一个瘸子,还敢对她颐指气使,且等着!
“我腿脚不好,不挪窝的,等着便等着!”
眼瞅着美玉气冲冲的离开了,陈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还大着肚子,你又何必这般气她呢?”
尽管心存不忍,但陈氏到底还是心里痛快的。
想起美玉方才那般颐指气使的模样,秀姨便敛了笑容,聚精会神缝补着喜被。
“我最见不得借着肚皮耀武扬威的妇人,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此大言不惭。”
想当年,若是有谁敢这般对她,赏她一个大耳刮子,亦是轻的!
“秀姨霸道。”
陈秋净不禁竖起了大拇哥。
就凭今日秀姨的这番话,纵是穿到宫斗剧里,那也是一等一的角色,小小白莲花,又能耐她如何?
被恭维的秀姨羞赧的垂首,“哪里,是我见她三天两头过来找茬,着实气不过这才说了两句,若在平日,我是万万不敢的。”
见秀姨收敛了锋芒,陈秋净望向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意味深长。
随后便低头缝补着被褥,权当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受了气的美玉跑回老宅,只敢对陈玉海诉苦,对公婆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陈老四还知道安慰她,为她说话,可公婆却是万万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