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将美玉堵得哑口无言,心底怒火中烧。
尽管眼里冒着怒火,眼眶却含着泪花,揪着陈玉海的衣袖又开始了新一轮眼泪攻势。
不等她眼泪落下,陈秋净便啧啧出声。
“眼泪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是流多了,就不值钱了。”
“您的眼泪太廉价,咱们瞧了怕是要长针眼。”
长了针眼还得吃药瞧病,反倒是不值当了。
几句话如同那针入肌肤,进肉不见血,却扎得人生疼,让人有苦说不出。
美玉抖着唇瓣,半晌说不出话来。
尽管陈秋净说的话不中听,可难得瞧见美玉这般,陈老爷子心里反倒是舒了一口气。
自从美玉来了陈家,陈老爷子便觉得如鲠在喉。
这个女人,看似娇柔,实则狠毒如蜂针。
柔媚的哭上一哭,眼泪还没落下,老四便什么都顺着她,就连陈周氏都被她弄得服服帖帖,要什么给什么。
今儿个要不是美玉哄着老婆子进城买首饰,哪里会听见那些人嚼舌根,反倒是把自己的胳膊搭进去了。
末了,反倒是自个儿先哭了起来,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治病的事了,顺便给了美玉一顿排头,陈秋净的心情好多了。
只要一想到给了他们足足五两银子的份子钱,她便不待见四叔一家,心情自然不美丽。
吸血毒蜂,我呸!
早晚她都得把那根毒针给拔了,只因,他们现在吸得,都是自家血!
等人走了,美玉气冲冲跑进院子,借着铡草发泄心里的怒火。
该死的小贱蹄子!
老天真是没长眼,竟让她得了那么多的银子!
还敢嘲讽她?
等着瞧!
后头的日子还长呢,等成亲了,她便用婶婶的身份压死她!
俗话说得好,辈大一级压死人!
瞧着躺在炕头的娘,陈玉海犯了难。
“爹,今儿个午饭怎么办?”
怎么办?!竟然还问他怎么办!
老爷子恶狠狠瞪向外头的美玉,倏然拍了下桌子,扯开嗓门就开骂。
“我平日里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啊!天底下哪有婆婆伺候媳妇儿的道理!你们不做,难不成要等老头子我给你们做饭吗!”
真是反了天了,伺候了他们两口子这么多天,也没吃着他们做的一粒米。
“用着的时候凑到我们跟前了,怎么着?你娘病了,你还想撒手不管?!”
“那不敢,不敢。”
眼瞅着老爷子是真动怒了,美玉顿时犯了个白眼,扔下手里的稻草,转身就去了厨房。
见状,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这样才像话。”
不一会儿,便从里面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来,那是美玉故意的,发泄心里的怒火。
老爷子顿时也来了火气,朝里头吼着。
“不想做饭就滚出去!没人供着你们白吃白喝!”
都一个多月了,两人在家整日没事干,就会腻歪在一块,也不想想成亲的事儿该怎么弄。
从这天起,老宅这边的安静日子没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勾心斗角和吵闹。
听着敲门声,星云前去开门,在瞧见外头的陈秋净时,笑着将人迎进门。
“姑娘请进。”
陈秋净边走边打着呵欠,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花,询问着于景明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