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众望,刚过了晌午,于景明便浑身发凉,果不其然的着了风寒。
瞧着脸色发白的他,陈秋净叹了口气,在药方上落下最后一笔,交到流光的手里。
“去熬药吧。”
起身来到床榻边上,又是一声叹息,“以后,我是决然不会让你帮忙了。”
纯属帮倒忙,得了风寒可还好?
倒是她忘了,他的身子虽好了大半,但到底也是虚弱了那么些年,还经不起夜风的侵袭。
瞧见了她眼中的愧疚,于景明忽的一笑。
“旁的,我倒是能帮忙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身子如此不济事,不过就是吹了阵凉风,就成了如此。
卡那里,他想要彻底康复,尚需时日。
趁着等药的时间,陈秋净坐在一旁琢磨起了新药方,聚精会神的模样吸引了于景明的目光。
见她手下的是自己所送的手札,深邃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唇上勾勒出一似温柔。
“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女子专注的神色,也很是好看。
至少,她就很好看。
“药方,我和师傅想要做一种新的药丸,约定两人各写下一个药方,看看谁的更为出色,便用谁的。”
要治疗头疼病的药,同时还得兼顾不能损伤各个肾脏,倒是颇有难度。
“很难吗?”
“难,也不难。”
手指轻轻敲打着笔杆,陈秋净还沉浸在药方的世界里,压根不知道自己回应了他什么。
脑中灵光乍现,陈秋净顿时想起一个药方,嘴角瞬间扬起,迫不及待的下笔,要将脑中的方子写下来。
写完了不要紧,还得仔细斟酌一下,可不能再有所闪失。
觉得完美无缺了,这才停笔。
“这回,师傅应该挑不出毛病了吧?”
看她写的那般认真,于景明目光倏地柔和下来,“你医术高超,本不用去当学徒,为何你却在保和堂待了下来?”
“当学徒有何不好,况且,我从师傅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恰好流光将汤药端了进来,将手札系好,从她手中接过了汤药,陈秋净缓步走进内室。
“我与师傅是在互相砥砺前行,无关谁厉害与否,这样,才是最为舒服的相处。”
若单纯的汲取或是付出,双方都会厌恶,而有所怨言,这样互相学习,才最是理想的相处环境。
刚要喂药,陈秋净便皱起了眉头,仔细嗅着碗里的汤药,顿时皱紧了眉头,猛然看向流光。
“这汤药谁煎的,药量不对。”
一听药量不对,流光瞬间紧绷头皮,转身便去唤来煎药的人。
一进屋,那婢女就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奴婢是拿到了流光姐姐给的方子,但是期间陶大人来了,又给了一张方子,还将之前的药倒掉了,奴婢没法子,这才用了陶大人给的药。”
闻言,陈秋净倏然眯起了眼眸,冷笑连连。
“我写的方子,他也真敢改。”
“方子拿来。”
“奴婢、奴婢没方子。”
此话一出,不等陈秋净质问,流光便上前来。
“没有药方你也敢煎药,若是公子出了什么问题,你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