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尾随那只小野猫,刚上峡谷里的一个坡道。突然间,他听见坡道顶上,还有几只猫咪的嘶吼声,顿觉精神大为振奋,磨拳擦掌一番。刹那间,浑身热血沸腾啊!黑狗继而敛声屏气,一个劲儿拼尽全力,凭股冲刺的助跑力上去,说实在他巳经疲惫不堪!然而一瞧,他傻眼了。
峡谷的石壁上,靠着一个赤身裸体的老人家,一目臃肿,要是屁股上不系上那块遮羞布,简直就是一座光杆司令浴体的雕塑摆哪呢。黑狗一个愣神迭出,眨一眨眼,仔细看,其人蓬头垢面,一副邋遢鬼的模样,眉毛又长又淡,眼睛圆鼓隆冬似的倒是炯炯有神,但是瞅上一眼很和善,这让黑狗镇定了神儿。他满脸的胡髭拉拉碴碴一遮盖,这人只看清他的上半部面孔,鼻子宽宽大大的挺有气量。黑狗想仔细看个究竟,可他的嘴巴和下颏部分,全淹没于花白花白的胡须里。不过,其身体浑然上下呈雪白一色,犹如滚桶般的肥壮,肌肤细腻,皮囊发着油光,人体脂肪看起来十分富裕,倒是给人一种营养过剩的感觉。此时,他的想象力瞬间塌方,脑散了降落伞哪,黯然失色。试问,这样贫瘠荒芜的地界,竟然会出现如此膘肥体壮的人,实在令人惊讶之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呢,好一个奇葩的世外桃源之地!黑狗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真的活人,有点不靠谱的意思,疑心病迭起,匪夷所思。他莫名其妙问那个老头子,其到底是死人还是活鬼?结果,被老人家修理了一顿。诘问他眼睛长这么乌黑大核,水灵灵,管什么屁事用呢,倒不如装进裤裆里蒙着算了省的瞎说。老人家尽管够厉害,言辞犀利,举止优雅,言语谈吐亦然不失于幽默风趣。俩人几分钟僵持对峙之后,释怀了!于是握手言欢毕竟在这深山老林里能遇上一个人,就如天底下有情人觅见的知音知己一样,绝无猜忌之分,更不会自讨没趣用二人之心去看待世物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心灵如镜明亮无尘,一见如故呢!
黑狗惊叫了起来,问道“嗨!老人家一个人呆在这地方……活的好好的……你叫谁相信这地方不出鬼才怪呢?我走了一两个月不见一个人,可是偏偏这么幽静的地方……嘿嘿,见到了活宝希罕啊!请问你老人家到底活了几千年啦!”不过,黑狗饥肠辘辘,净说那些屁话管用嘛?他低头瞧见一只只肥硕的猫咪,垂涎三尺。他泄气了,必须坦诚做人,继续说“老人家,我真的饿坏了。有什么……填饱肚子的家伙吗?无论什么食物……保住性命就行,我饿极了!真的饿扁了肚子没骗你。”老人没搭理,抬臂用食指示意他进到旁边的洞里去。黑狗二话没说,抬腿就走。他到了洞口,突然站住了。抬头瞅一眼老人,迟疑一下。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没关系……算是一种交换,反正你需要就开口好吗?相信我是个诚实的小大人!嘿嘿。”老人家的眼睛一动没动,还是刚才的姿势盯着前方看。黑狗疑心病顿发,以为老人就是一个瞎子,便伸手过去在他的跟前晃一晃。老人开口道“小子,刚才说你眼睛这么大,可惜长在裤裆里说明什么……你比蠢猪更笨!瞎子能看见你长成啥模样吗?听着,别太贪嘴,那些食物得保证一天的用量知道嘛,可不能晚上叫我跟着你穷小子饿肚子,听明白了吗?”黑狗凄然一笑。他心里想这会儿玩完了,老人家这么膘肥,食量肯定很大,剩下给他供应晚餐的话,这食材还有多少余量呢?他嘀咕一下,进入洞口。
石洞的面积并不大,论床铺使用,像黑狗这样短小的个头横着躺下来,顶多容得下四五个人吧。黑狗瞟一眼过去,他急着搜索食物。洞里面除了一件黑色的被子,还有挂在石壁上半爿的腊肉之外,几乎一无所有。黑狗伸手摘下那块腊肉,掂量掂量,斤把重的样子,啃上一大口嚼起来,转身走出洞口。他举举手里的腊肉,想问洞口站着的老人,意思是说就剩下这些了吗?因为,刚才那一口食物把黑狗的嘴巴,塞进去瞒瞒的,话都没办法脱口。老人家瞋目,道“这还少吗?你得看它营养含量有多大,像牛一样天天吃不完的草,肚子也只有那个大是嘛?你过来,我指给你看。”黑狗边吃边挨近他。老人家指着前方一个小山坡,那里有几株柿子树,树枝上挂着一个个青色的柿子,微风下摇摇晃晃,远望像个哑巴了的古色铜铃,挂满了树梢好希冀。黑狗从未见过这种果子,未曾尝试过,自然不知道他的妙用之处。但是,他知道野果当饭吃充饥好爽好爽,并不需要再去想什么开口菜,一口一个脆脆响感觉甜蜜极了,很过瘾!老人家一指给他看,黑狗心知肚明,一个眼神交会他完全领悟出来,不需要彼此的言语提醒。黑狗一个健步冲过去,把刚才那一口腊肉的热量全然释放出来,三步并着两腿走。一会儿功夫,到了坡道坝上的树桠底下,抬头一看,哇塞!满枝干都是青皮的柿子。他笑嘻嘻大口的咬一块腊肉嚼着,另一只空手伸出来摘果子。那时候,他低首一怔才发现,自己褴褛的衣衫里,竟然没有一个完好的口袋,他知道了很沮丧。无奈,他把另一只手臂弯护在襟前,勉勉强强搁上十几只果子,悻悻然回头走。到了老人家跟前,他边嚼着腊肉边说“老人家,我衣服没……一个好口袋,你吃完了……我再去摘给你,保证不嫌弃多跑几趟的问题放心吧,我身强体壮。再说,这样吃法更新鲜是吧!嘿嘿!”话毕。他又狠狠的啃一大口腊肉,两个腮帮子顿时鼓鼓囊囊的。678看678kxs
老人家没说话,接过青皮柿子,一口咬掉三分之一,稍微一嚼咽下去。接着又是一大口,剩下的一点儿塞进黑狗的嘴里。这果子在他嘴里,含着腊肉吃起来的时候,感觉味道鲜美极了!黑狗随即伸手从老人怀里拿过来一只柿子,咬一口拌着腊肉一块嚼呀嚼,感到真是清甜脆口,更显腊肉的美味之道!
老人家瞧他那个饥不择食的吃相太难看。侃道“年轻人留点好样的吃相,给日后的女人瞅瞅,不要太过于丢人现眼啊!”黑狗正吃的津津有味,没去认真听话,误解了他说的意思,以为这里还有个女人居住。恍惚之中,不知所措。抬帘,看着老人家赤身裸背的模样,徒增一点错愕然,嗫道“老人家,这里还有女……女人住啊?”老人莫名其妙嘟着嘴,回道“吃饱了……就思淫秽的事,你美去吧!”说完了,一个小侧身不睬他。黑狗眼珠子一愣,明白了自己的口误,造成了他的不悦有点歉意。但是,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点耳背的病态发生。他嘿嘿然笑了一下,又从老人怀里拿走果子咬一口。说“这也不奇怪,拖家带口嘛,哪个男人不这样……”黑狗的话尚未说完,老人家把脸一板,生出好大的气愤,恶狠狠的用眼珠子瞪他一眼,把怀里的柿子全扔了,散了一地。
黑狗被他的举动,惊呆了!他只好默不作声,弯腰从地上一个个柿子捡起来。站在老人家的跟前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以为……”一看老人眼睛又瞪上了赶紧改口,道“我是说,你刚才的那个意思,没什么大不了是嘛?我还小……全是说错话了,你别介意好吗?”黑狗讲了半天还是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火,糊里糊涂,不知所云。
老人家也不去计较。黑狗此时在他的眼里面,就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山娃娃何必认真呢?然而,黑狗始终不明白老人家在峡谷里呆这么久,还顽强的生存下去,难道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失足于山谷之中吗?这个问题很费脑力,他想了一下,再也不敢继续往下去了。